便。
强大的部族也希望重新联合,更加强大,不用再被易家所掣肘。
但是多年龃龉,彼此之间横亘着陌生、敌意,甚至还有血仇。
要怎么渡过去,这不是谁都能解决的问题。
夜最深的时候,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那个行云流水的身影出来,身后相送的是栗里族族长和呔族族长。
南北两派的族长多年不曾出现在同一个场合,更不会以这样并行的姿态结伴而来。
这其间意味着什么,几乎令所有人都轰动了。
众人都唰地站起,赶紧围拢来,看着当先那男子,神情灼灼,却不敢问什么,眼看那人对两族族长拱拱手,笑道一声,“既结盟好,便是兄弟,且请留步,无需相送。”
两族族长果然停步,以对待贵客长辈的尊敬礼节,低头抚胸行礼。
那人笑一声,声音醇和好听,对众人又一点头,每个人都觉得他在看自己,每个人都觉得那目光温润晶莹却令人不可逼视,都慌忙行礼退后,低着头,眼看他如云的袍角掠过。
再直起腰来时,便看见栗里族族长和呔族族长虽然表情还有一点不自在,神情却自如了许多,端着巨大的酒杯,相互一敬,又齐声道:“大家本都是金草原的兄弟,一脉相生,血脉相融,本就不该分出个彼此,又怎么能为那些金银财帛伤了和气。南北之说,今后我们私下休再提起,来,好酒羊肉且上来,我等兄弟,多年后重聚,今晚好好喝一顿,不醉不归!”
“不醉不归!”
欢呼声如浪潮,卷过整个巨大的宅子。
也有些人面面相觑,神情阴沉。
两族族长居高临下瞧着,都慢慢喝一口酒,想着方才那男子,开场白石破天惊,一席话纵横捭阖。
他进门便笑:“金草原的好汉听闻养得世上最好的马,射得天上最凶的鹰,一日夜间可在金草原猎下山高的野兽,最凶猛的狼群也要因你们的马蹄声所惊逃。多少少年以十八部族勇士之名为名。没想到多年后一见,不过是一群整日为区区草场争夺不休,在易家的地盘上苟延残喘乞一口残食的愚夫!”
在众人愤怒阴沉的眼光里,在性子暴烈的兀阿砸碎的一地瓷片里,他又笑,“明明坐拥草场,族民人人善战转瞬成军,天生强大,本当无羁。怎么就甘心为他人所驱策?怎么就只盯着那指头大的草原?怎么就没想过,重新联合,夺了这长川土地千里,做你们更大的草场呢?”
他道:“我愿与诸勇士结盟,助十八族索回当年金草原雄鹰的荣光。你我联手,杀朝廷来使,驱易氏子弟,夺长川主城。事成后只求十八部族三年内所有最好的马匹以平价予我唐氏。再无其他。”
他道:“而诸位,从此便不必再为区区草场争夺,骨肉相残,也不必受长川易氏驱策敷衍。长川之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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