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离,身上还是白日周正矜贵的穿着,眼下他脱了外套,松了领带,解散两袖,良久,他垂首问圆圆:
“我和你说过我母亲的事吗?”
九龙医院的住院楼十楼向上都是封窗的,防止病人抑郁病情而跳楼,从前不是没有过。但行政病房区别于一般病房,这里不但不封窗,还有露天小阳台。
延展出去的这一块小空地,抬头能看到繁星,低头黑茫茫的人间,底下的人忙活着生,或者死。
“我母亲是自杀去的,割了很深的腕,临死前还吞了大量的安眠药。”
“后来我调查到的,我父母感情婚后一直不和,母亲去世后,我父亲甚至一度想把我送回江家去。”
江家舅舅是过继来的,姨娘家的孩子。兄妹俩同岁,江沅又是那种软性子,小尾巴似地跟着江远,万事全由哥哥作主。
江家同章家结亲的时候,江沅是不肯嫁的,但父母勒紧箍咒般地强硬了几日,不知怎地,倒也松了口。
孙姆妈后来和郁云一个鼻孔出气了,他才问姆妈,当年他父母到底吵什么?
江小姐进门没多久就有了孩子,而郁云父亲不知从哪听来了流言,打那以后,夫妻俩总是不睦。
歇一块都少了。
江小姐生郁云,产后原本就没调理好。再经年地被冷落着,她就像一只金丝雀,从江家挪到了章家,为了父辈联姻的夯实。
也为了家里某人的坦途。
婚后第五个年头,江小姐得知了章熹年外面的风月账,二人口角了几句,章熹年冷暴力之后,提出离婚,说要连她带那便宜孩子,一同送回江家去,他自有爹来认。
江沅摔了手里的红茶杯,拿碎片同他赌咒,“我是清清白白来你们章家的,我的孩子,你认也得认,不认也得认,他和你章家脱不了关系,生生世世,连同他的孩子都得姓章!”
那天是仲秋。郁云幼儿园有仲秋园游会,江沅彼时已经多年不出门了,是爷爷陪孩子去的。
章熹年夺下她手里的碎瓷片,够了,这些年你闹得作死还不够嘛!
他不信她会死。
江沅在章熹年下楼的那一霎问他背影,既然你丝毫不欢喜我,为什么当初又一意求我人呢。
原本,她可以人和心一处的。
如今落得个,身首异处呀。
“章熹年,至少我想过,和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这是江沅最后说的话,朝这心灰意冷的人世最后的交代。
母亲的死那么血腥可怖,章郁云曾经一度因为阴影,有十来年不碰红肉。
薄烟缭绕间,章郁云手里的一根烟正巧燃到头,他抛了烟蒂,踩在脚下,梁京想帮他去捡起来,章郁云不让,他傲慢冷漠的声音,捞住她手臂,“由它去罢。”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剜自己的心呀,她心疼他。
“因为你该知道啊。”他答得笃定极了,他也说过的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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